我和堂妹的谈话是在她家院落里的进行的,我几乎是直奔主题说:“听说你想离婚,我也不想问你什么原因,其实婚姻就是过日子,况且天下乌鸦一般黑,你和谁过不是一个样,对我们女人来说,离婚就是人财两空,况且你又不生孩子,三十岁的女人离婚只能向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看齐,而那些男人,好的都有家有室、死了女人的、离了婚的,你愿意嫁吗?与其嫁给他们,不如和现在的过,况且我听说他对你挺不错的”
我想把婚姻的本质揭露出来,也许更容易挫伤她离婚的积极性
现在,我和你相隔数千公里,我打开地图,整整一个上午,反反复复丈量我和你之间的距离
无论用手去咋,用尺去量,用眼去看,每一次测量的结果都不相同
原来地图是长房木,可以缩地,原来地图是魔术,会障眼法
你想想看,这么大的一个城市,怎么会是一个黑点呢?那么长的河流,怎么会是一根头发呢?山川湖泊,怎么可能成为一块水渍?茂密森林,怎么能够变成蛀痕?我正看反看,上看下看,左看右看,我实在看不明白,实在看不出所以然来
于是又开始期望,开始回忆,开始胡思乱想
每一个人都应有悲悯和同情,比如看到自己喜爱的动物或植物死去,看到朋友或亲人遭到不幸……外出时,我总会在车站、街头碰到一些行乞的人,他们大多是衣衫褴褛的老人和孩子
当他们脏兮兮的手伸到你面前时,同情和悲悯的滋味便会涌上心头
看到他们得到施舍后感激的眼神,那便是悲悯和同情的结果
但也有一些人,只知道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快乐,却忘了作为人起码的同情和悲悯,在他们身上所表现出的更多是麻木和冷漠
是的,在一种纯美的景致之中,我们的确要将目光投向一种同时存在的阔大与广博中——而这阔大与广博,在此时的确是与纯美之绿共生的,纯美之绿本身就是这阔大与广博的一部分
纯美之绿,如果与这峡谷中的山峰、湖水、天空结合成一体来看(而它们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),也就从婉约走向了雄阔,从田园变成了旷野
盆地其实并不是很大,狭长形状,南北走向,盆地也就有了峡谷的意味;自然,我们的目光与习惯的重心,就象这里人们的生活一样,也是南北走向的
高原风光的雄浑与博大,自然是从整体来说的,它必须与漫游、迁徙、飞翔、幻想等相当于形而上的概念或生存方式相连
因此,我们现在见到的景色并非口耳相传的那样迸现出直接的震撼与凛冽
如果我们还不打算变换角度,那么,盆地的空间仅仅只是一个闭合的整体
自北向南眺望,左侧是并立的苍山十九蜂,只见它莽莽苍苍,在直接云天处,一路逶迤隐入北端,夏日的苍山是林木最为勃发、枝叶最为繁茂的时节,然而此时的苍山之色,并非近睹的碧绿与翠润,整体上,那是一种可以称之为极为雅致的黛色的、深绿近于墨黑的山体之肤,莽苍之色,使雄峻的苍山更富有一种高贵与粗砺交混的气势,于是,苍山显得更为高大、挺拔与险峻
它的肤色与平坦并稍微向东倾斜的田野是极为相近而又截然不同的,这是两个彼此连系而又不能折叠的侧面
在田野的右侧,波光粼粼,反射着近乎白色的点点阳光;然而,如果你仔细观察,这些仅仅是浮在上面的光芒,这一湖的洱海之水,在浮光之下,是深蓝的沉静与缓慢而庞大的移动
如此的深蓝,恍然是那种正在释放自身光泽的一块巨大的玉石,它是可以微微地延展与变形的,但它深厚的光芒却一点也不能分割与遮挡,深蓝的掩藏,与苍山腹体内的蕴藏是同样神秘而丰富的
水的尽头,水似乎与永远湛蓝的高天直接融接在一起了——就是在近处,水天之间的东部的一带山,与西侧的苍山相比,已经可以忽略不计
于是水与天真的一色了
天之蓝与水彼此相应,然而天之湛蓝较水之深蓝却远远要明澈与轻快得多,这犹如那种永远好着的心情,象微笑样轻着,并且还有淡淡的白云为它披上爱情的纱巾……天之湛蓝与水之深蓝是对称的,而苍山之黛与田畴之翠又是对称的,并且所有的蓝与所有的绿,它们同样也是极为对称与密切的
盛夏,蓝与绿组合的四色空间,将狭长的盆地渲染出一派一笔涂抹、一气呵成的天地山水之大美
在抬头望着月光的那一刻,我们还会想起月光如水那句话
冷冷的光,清澈的水,从天而泄,沐浴在苍生身上,使万物和精灵,有了温柔的感觉,有了复苏的感觉,有了寂静的感觉